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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秦向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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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秦向東

“秦向東同志,組織上雖然同意你退伍,但我們隨時歡迎你的回歸。”

秦向東離開部隊的時候軍區領導人親自到場挽留。他在戰場上受了傷,但不影響在後方的指揮啊。這小子是個天生的將才,留在部隊可比他回村做個普通民眾意義大多了。

秦向東知道自己的宿命在戰場,然而一種強烈的預感驅使著他必須回去,回蔣家村。

踏進蔣家村的那一剎那秦向東是後悔的,這裏並沒有值得他留戀的地方,親人疏離,又沒有至交好友。

“出門就看見掃把星,晦氣。”村裏人對他是這種態度。

秦向東掃了一眼從身邊走過去的人,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回來。

“哎呦餵。”

撞到他的是一群知青,明明撞了人看他的眼神卻十分兇狠,很不友善。秦向東也不在意,都已經習慣了。

“對不起啊同志。”

還算有禮貌,秦向東暗想。

“這個人沒見過,是村裏人嗎?”

“不認識,我們一起來的好不,這才第二天我哪知道他是誰。”

“問問樂安,他肯定知道。”

“你傻啊,樂安也是和我們一起來的。”

“你才傻,你不知道嗎,樂安過目不忘!”

秦向東耳力極佳,隔著很遠都能聽到他們的討論聲,聽到了一個反覆出現的名字,應該也是知青,可能是他們的領隊。

發高燒是秦向東沒預料到的。他一向生龍活虎,受了重傷也能很快恢覆,沒曾想這次竟然倒下了,著實有些丟人。但後來的秦向東無比感謝這場高燒,這是他和此生摯愛相遇的契機,說了一輩子,念了一輩子,連鄰居的狗都知道這個故事。

“秦叔,我知道,我真的知道。那晚其實是樂安叔叔照顧的你,結果有人冒領了他的功勞,害你們錯過了好幾個月。”一個十七八歲的小青年坐在沙發上欲哭無淚。

他爸非讓他來拜訪這兩位叔叔,但他秦叔吧見他一次就要說一次他們倆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關鍵是秦叔說的和他爸告訴他的還不一樣。

“錢小樂,你不知道你爸那時候多煩人。”秦向東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錢為國可恨,怎麽就能整天粘著樂安呢。

錢小樂順著他的話不住的點頭,“對對對,太煩人了,連我的名字他都特意帶個樂字。”

說起這個秦向東更氣。錢為國的老婆是他介紹的,他介紹的目的是什麽,就是讓對方少有事沒事就來找樂安。結果人倒好,帶著老婆一起來,兒子出生了還敢用樂安的姓做名字。

錢小樂第一次看見現實生活中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生起氣來是牙齒咬的咯咯作響的。這樣咬牙到了老年的時候牙齒真的不會爛掉嗎?

“二十多年前,那年農忙,鎮上給桃源村送來了收割機,你李叔叔和樂安叔叔一個負責開,一個負責修,我負責全部後勤任務。你爸,你爸拖後腿。”秦向東嫌棄。

錢小樂:求求了,這個故事我也聽過。他爸說的是秦叔叔那時候只顧著樂安叔叔,其他人想喝口水都喝不上。

“後來我要回部隊了,你樂安叔叔舍不得我,和我一起去了鎮上。再後來樂安去首都讀書,我來了Y省搞建設。”

秦向東回憶起往昔歲月。

農忙後,他特意找軍區領導想把樂安一起帶走,沒曾想技術部早有招募樂安的想法。

“鎮上領導來找我,是你走的關系吧。”傅斯年雙手抱胸,神情篤定。在知青中他雖然優秀,但從沒有宣揚過。每年成千上萬的知青下鄉,沒有人特意提起,領導哪會註意到他這麽一個小人物。

秦向東嘴巴動了動。

“你到底是什麽身份?”傅斯年早就對愛人的身份有所懷疑。能在主角的世界中占有一席之地的人怎麽可能是普通人。盡管只經歷了兩個世界,但傅斯年已經對自己被帶來的原因隱隱有了把握。

世界角色錯位——主角德不配位,憋屈的炮灰更像是“偉光正”的主角。小十七明明有強行綁定他的能力卻願意妥協,只求他能接受炮灰托付的任務。

“我的代號是雄鷹,其他是機密。”秦向東與青年十指相扣,用抱歉的眼神看著他。

“好吧。”傅斯年聳聳肩,表示自己的不在意。誰還沒有個秘密。說出來我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能嚇死你。

兩人正式在一起後,沒有迎來形影不離的生活。和上個世界的身份不同,這一世他們投身於國家的建設,前十年都是聚少離多。秦向東回歸軍隊,傅斯年去首都上學,接著挑起了國家高新技術領域的重擔。

在70年代提出信息技術研究和網絡建設是一個相當大膽的方向。在當時人民的目標還只是樓上樓下電燈電話的時,高新技術看起來是個不必要的事情。然而就是這麽一個建議讓這個世界的華國成了世界第一強國,不必經歷那些被他國鉗制的歲月。

如此過了十多年,秦向東在一場任務中身負重傷,命懸一線。生命都進入倒計時的時刻,他嘴裏心裏只念著一件事——不能讓樂安難過。

“如果我死了,就告訴樂安我去執行秘密任務了。”陷入昏迷前他慎重叮囑身邊人。

秦向東的副官知道兩人的關系,但他哪敢隱瞞,立刻致電首都大學將此事告知了正帶領學生攻克難題的傅斯年。

傅斯年一生只哭過那麽一次。

【那時候他可真是慘啊,一身的血,腸子都漏出來了,臉色煞白煞白的,我都以為活不了了,結果他居然挺過來了。】事後,017回想。

秦向東這個人真的是打不死的小強。所有生命體征都已經消失,連醫生都要宣告死亡時間時,傅斯年的一聲哭喊竟然讓他活了過來,心臟開始重新跳動。

這之後,兩人的關系算是徹底公開了。國家高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秦向東憑著赫赫軍功進入政界,二十年後在國家議會上提出的第一個法案便是同性戀婚姻合法化。

“我原來以為要等到咱們這一輩成長起來才會有人敢提出這個方案,想不到第一個提出來的人會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人。”

“要不人家能當省長呢,這格局大氣。”

“網上開通投票通道了——支持還是反對同性戀婚姻合法化。”

“廢話,當然是支持!”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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